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女子,结婚前是一株花,结婚后是一颗树”。当时为之一动,却是浅浅带过。今天在社区医院看到一个场景,感概无限。
我是在“计划免疫”科实习的。从1个月的新生儿到6岁的儿童,都需要到这里打预防针。因为持续下雨,所以今天来打免疫针的人比较少,我于是坐在凳子上读免疫针的禁忌症。
这时候进来一对母女,让我把女儿叫做花,把母亲叫做树。花背对着我,正好让我看见她乌云一样的发髻和洁白的脸庞,身高比树高出一个头,穿着年轻人的服装,端庄而时尚,说话快而洪亮,显示出她的健康和青年的精力充沛。她只是提着包,和护士站的护士说话,不到6个月的小毛毛反而在树的怀里。
我想花应该是24岁左右,最晚不超过26岁,因为我有很多结婚的同学也如同花那样,健康,活力,不知道如何当一个母亲。花,显然承担的事务很少,还没有被生活的琐事累倒,然而,想要花独自承担所有的生活琐事,想想确也不可能。
我初中是在县城的保靖三中上的,每个学期都是母亲和外婆背着我的行李——铺盖,蚊帐,脸盆,饭盒,糖散,王雀儿肉~~~~~~从滕家湾走着酉水河边的山道一直到老码头——三中的所在。通常都是我走最前面,母亲走中间,外婆走最后面,因为外婆比母亲背的多,母亲比我背的多,我通常都是只背着自己的书的。母亲是花,外婆是树,不管母亲是不是已经结婚生子,这个道理在外婆那里好像都是永远不变的,所以外婆都会比母亲背的多——不管是送我上初中,高中,还是大学。母亲是树,我是花或者草,所以不管我是不是长的比母亲高了,母亲都会背的比我多。
我想等到那个毛毛6岁的时候,还再打最后一次免疫针的时候,也一定是树拉着毛毛的手,而花只是提着包,和护士站的护士说话。因为,即便当花已经变成了树,有了自己的小花或者小草的时候,在树的眼中,花永远是花。而花,也乐意在小花、小草面前当树,在树面前当花。
向花行礼,向树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