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母亲的称呼,写字的时候我习惯用“母亲”,说话的时候习惯喊“娘”,今天意外地在标题中用了“妈妈”一词。
中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当时母亲正在地里挖红薯,我很意外。因为这是母亲第一次把电话带在身上,也是第一次在地里接到我的电话。母亲说弟弟长大了,力气也大了,会打电话了(此打非彼打),上次拿着小板凳往手机上磕,电池都漏出来了!
也许是好几天没有打通电话的缘故,也许又是刚从保靖县城的缘故,母亲显得很激动,一来就说了很多。母亲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吉首,照顾父亲的那几年去的。其次是保靖,一年也去不了几次。近些年变化也比较大,所以总是感到新奇。
母亲去保靖县城是为了开会,全县的村医都去了,说白了就是去“上课”,然后“考试”,开卷。村医,目测应该算是在医生中的最底层。会议室里,一位老老师给诸多大人们上课,有的大人都可以算是老人了,带着厚厚的老花镜,看似在认真听,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
上午讲课,下午考试,还是开卷,活生生的现学现用不是!母亲说,一个老人家写字都写不好,手抖,不知道是紧张呢还是年纪不小了。
母亲还说,从明年起,不再包吃包住包车费,据说是郭氏基金会对这个“开会”有资助,不知道母亲有没有记错。后来因为某些人谎报开支而不再投资了,母亲这样说。一司机加了200元的油,叫加油站的开300元的发票,然后递过去210元。母亲她们住一晚价格是20元,上报的说是25元一晚,一餐饭吃的是15元,上报的说是20元等等。差价让某些人不好意思地扣了下来。最后苦的还是母亲这样一年一千多工资的小村医。
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知道,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爱说话,爱动手。你一只眼我一只眼,你一只耳我一只耳,一你张口我一张口,说不定就这样知道了。
母亲复诉那些资助的人说,越穷的人呐,越不知道好歹。我想母亲所说的穷人不是真正的那些穷人,而是那些活在穷人中的假穷人,那些让穷人一直很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