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的深入,主教前的树丛传出了阵阵蝉鸣。顿时便有了家的感觉,孩童时的点滴记忆浮上心头。
那时为了有几个零花钱,知了开始叫的时候,就会去拣蝉壳。方言叫它“秋虫壳子”。那还是一个五毛钱就能买到一大堆零食的年代,而一个夏季下来,收集的蝉壳可以换到十几二十元。有了这个动力,便乐此不彼了。
通常选择空间大杂草少近水处的橘树林。先看看地上,如果发现硬币大小的小洞,那旁边的树上一定有。蝉蛹一般是在晚间爬上树,黎明的时候破茧而出。偶尔可以看到一两个身子爬出一半,生命已经结束的蛹,便会怯怯地避开。特别是当拣了一个拿手里发现特别重,就会惊慌失措地赶紧扔掉,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还会心有余悸。不知怎的,不怕它的壳,也不怕活蹦乱跳的扯着嗓子叫的蝉,偏偏特别害怕那些生命结束在破茧路上或直接就被扼杀在摇篮里的或是……的僵硬的躯体。当看到它们生命结束,一颗树上趴满了寂静的这种昆虫时,常常会不寒而栗。感觉就像看到了停止了呼吸的人类一样。
我想这大概就是因为每个生命都是值得敬畏的吧。每个生命从孕育到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经历了或多或少的艰难与曲折。就像旧时门口的池塘里漂浮的一截小树桩,不久后竟看到上面草木繁茂,还长出了小树苗!就像每年堂屋天花板上精致的燕子窝,今天看到的还只是一小坨泥巴,明天很可能展现在眼前的就是一个雏形了,正在你以为它们终于可以入住了的时候,它们却继续孜孜不倦地工作好像在讽刺你:看吧,这才叫房子。而墙缝里的种子,墙角石阶上的青苔也从没闲着。生命它本身就是一种奇迹,是令人敬畏的。所以才会看到生命的逝去,本能的就产生了某种共鸣?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