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年回一次家,家中许多初生小鼠都不认识我。半夜里在我房板上唧唧咋咋的谈论也就算了,我忍了,年轻人都流行卧谈。啃我地板,天花板,我也认了,谁都有牙痒痒的时候,我睡觉也磨牙,嘴边放块木板准成屑末。况且它们还啃掉了我的一些书皮,足以证明尚有求知之心,满怀对文明的向往。但是某些鼠辈就是本性难移,喜欢得寸进尺,最后还蹬鼻子上脸了。注意,此处蹬鼻子上脸不是拟人,是事实。胆小如鼠这词我从小都会并且认同,这个观点终于在某只小老鼠身上得以拨乱反正。月夜风高,某只小老鼠伸伸四腿,甩甩头做了个准备动作。以一个十分舒展的动作从离地三米的天花板上一跃而下,准确无比的落在了我的床上。蹬上了我不高挺的鼻子,踩过我布满青春痘脸,一溜烟没影儿了。以一个业余影迷的角度分析,此场景如果排成电影,短短三秒绝对是影史又一经典动作场面。以一个体育观众的视角分析,此老鼠具备了跳水,跨栏,赛跑等多项运动顶级实力,有爆发力,有速度。以一个被它踩过脸的受害者分析,这只老鼠在找死。
我从睡梦中惊醒,掀被子,操鞋子。飞起就是一远射,没打中。心急燎火的下床,赤着脚在蹦跶了几圈,整整一个晚上愣是没睡着。第二天清早就嚷着去买了老鼠药,几天没效果,又去朋友家抱了跳猫回来。
在这个老虎都被关在笼子里的时代,从然我被这只小老鼠折腾够呛,还是不得不对它肃然起敬,另眼相待。